*我就搞不明白9012了我怎么还在搞无间双龙
*总有一天我要被黑色西服的栗子帅到灵魂出窍
*很烂很烂甚至没有校过错别字ooc没逻辑(也不知道我在提醒谁
偶尔龙崎会想,那天如果他做出了完全不同的选择,是不是就能过上曾经幻想过的、阿龙也一直期盼他能过上的平静生活。
做一个好警察,保持稳定的破案率,顺利升职,和日比野慢慢地发展下去。安稳到甚至偏中上水平的生活,他偶尔有这样渴望过。人总是渴望生活在阳光下的,偶尔的孤独是情趣,长久的孤独却不是。像融化在黑夜里的一片影子,轻飘飘的,没有挂念的人也不会被人挂念,没有任何牵绊与依托,仿佛这世上有他无他并没有什么差别。
日比野喝了口啤酒,亮晶晶的圆眼睛因为微醺泛着水光:“你在想什么?一脸愚蠢的表情。”
“诶——这样说也太过分了吧!”年轻警察把啤酒泡沫撒了自己满手,慌里慌张地要伸手去扯桌上的纸,“怎么说我也才刚刚找到那个连环杀人案的超重大线索,两种香水混用可是很难察觉的哦。”
日比野给他递过去几张纸塞到手边:“我承认你在刑侦方面有天赋,这个大家都知道啊。你别看蝶野警官对你满嘴抱怨,其实很认可你的。”
“那你还说我......”
“天赋和智慧是两码事啦。”
“唔?”
“如果天生就会的话,反而弄不清其中原理吧?好比我们断案需要分辨嫌疑人的一切人际关,分析他们的感情纠葛,你却不需要。长久下来这部分能力就会慢慢消退哦。”
“才没有消退啦,前几天三岛前辈才说过我很体贴。”
日比野托着腮,视线淹没在咕嘟咕嘟的黄金色啤酒里:“那不一样啦。所以你到底是在想什么?”
龙崎挠挠头,嘴唇上浅浅的纹路被绷紧,本来线条凌厉的眼尾弯成毫无攻击力的弧度:“我在想,一个人的话,果然会很寂寞吧。”
“还好吧。我没试过所以不知道,就算是妈妈不在,和爸爸也不亲,我也会有一两个朋友或者聊得来的同事啦。”
她把最后一口啤酒咽下去:“比如龙崎君你啊。”
龙崎郁夫一向也是如此认为,朋友同事亲属,能有的他都有了,不能有的这辈子也很难奢求。但不知道为什么,从日比野嘴里承认这一点让他有很强的微妙感。
当然也很荣幸,毕竟是优秀又正直的日比野警官所认同的朋友,至少“白”的这一面他做的很到位。但心里像被细细的一根针扎出小洞,难以愈合地往外漏着风,痛痒难耐。
他以为他的一切亲密关系都是独属于阿龙的。段野龙哉,他们从小一同长大,背负一样的仇恨和痛苦,在同样的黑暗里一路挣扎到现在。倒并不是需要谁来同情,他和阿龙都不需要同情。但事实上他的朋友、搭档、亲人,一切人际关系的交点都在段野龙哉身上。
日比野看他又陷入愚蠢的表情里,无奈地掏出钱包要求结账。等龙崎回过神来人已经没影了,只剩下料理店老板暧昧的笑容。
“女孩子都替你付钱了还没意识到,喂龙崎,我说你小子心里不会有别人吧?”
服务生小薰端着隔壁桌的空盘子路过,义正辞严地指责:“花心龙崎!”
“花心什么的——!”他又慌乱起来,“我不是那样想的啊!日比野是很好的同事和朋友,但我一直以来最亲密的人都是那一个......”
周围无数双耳朵凑上来,龙崎郁夫强行止住话头,脸颊又滚又烫。
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,他终于等到一通拯救自己的电话,接起来的声音几乎带了哭腔:
“阿龙!”
“......这是什么反应。”他听见对面的男人轻轻咋舌,有浓重的吐烟的呼吸声,“现在有空吗,老地方喝一杯。”
“嗯嗯嗯,我马上过去哦!等我!”
他挂了电话拎包就要走。门推了一半又想起来什么,回头快乐地和老板点单:“一份蛋包饭、啊两份!打包带走哦!”
老板应下来,边转身边摇头:“啧啧,猜都不用猜对面是谁。”
小葵点头:“最亲密的人!”
警察先生又无辜的地挠了挠自己的卷毛:“是吧?”
他拎着两盒蛋包饭到店的时候段野已经等了一会儿,看见他捂着自己的包做贼心虚地踮着脚过来,忍不住皱着眉朝他勾手。
“拿的什么。怎么这么慢,已经三支了。”
小警察把暖宝宝一样的背包塞到他怀里:“蛋包饭啦蛋包饭,我怕会被门口的人拦下来啦,一般来说不是都不准带的吗?阿龙老是喜欢这些高级场所,就是有这点不好啦。”
他语气很软,说话时习惯性地要拉段野的手,卷毛一抖一抖的像只闹腾的犬类。黑道少爷无视掉自己被占有的那只手,用慢到令人发指的速度把两盒蛋包饭从包里完好无损地取出来。
“好吃吗,这家。”
龙崎点点头,坐到自己的老位子上去。
“很好吃哦,在我家楼下所以常去,不过除了蛋包饭其他的都一般啦。”
“你真的吃过其他的吗......”
“诶?”
“没什么,我开动了。”
捧着脸看段野吃了一会儿龙崎才直起腰去拿自己那一份。刚挖下第一勺子就被大少爷面无表情地按住手。
“......阿龙?”
他看上去无辜极了,刚才在店里就没吃什么,眼看着可以填饱肚子了,又被他的阿龙打断行动。
段野把自己手边那盒推过来:“吃这份。”
“嗯、好啊?”他还有些摸不着头脑,但刻入心底的习惯令他温顺地服从段野的每一句话,只在嘴上轻巧地抱怨两句,“阿龙真是任性啊,要是我不在你身边肯定活不了一周......就刚才!还说自己抽了三支烟!”
段野一时语塞,舀了一勺饭塞进龙崎嘴里:“饭都堵不住你的话头。”
“唔!唔唔!”龙崎好不容易咽下去,气鼓鼓的包着一口气,“阿龙太过分啦!明明答应过我不会随便抽烟的。”
“是啊。所以你要记得不能迟到,我是为了等你才抽烟的。”
“三岛先生他们都说是因为寂寞才会抽烟......”警察先生拧紧的眉毛一下舒展开,又变成平常那样蠢兮兮乐天派的样子,“难道说阿龙没有我在身边就会很寂寞吗?”
“闭嘴吃饭,再话多小心我宰了你啊。”
他话说得很凶,实际上把饭喂进龙崎嘴里的动作还是很温柔。被喂饭的也早习惯了他口是心非的做派,笑嘻嘻地仰着脸等他喂。
“啧。”
段野放下勺子,手指毫不客气地在龙崎的脸颊上捏起一团软肉用力往外掐。
“烟味很重啊阿龙!下次不许抽这么多了知道吗!真是的,一定要我管着才知道听话,是小孩子吗?”
段野挑眉,暗示意味强烈地去看桌上异于酒吧氛围的蜂蜜热牛奶:“谁是小孩子?反正不是我。”
龙崎皱着鼻子坐直,恢复成背对他的位置。
“然后呢?有什么想说的?怎么突然想到要一起喝酒?”
“就只是想而已。”
“切,我才不信。”
“随便你。”
他们常来这里,但很少像今天这样,没有什么犯人需要追踪,没有什么疑影需要调查。他可以一边听着阿龙的呼吸声,一边打量窗外光亮温柔的星海。男人离他分明有一段距离,可身体的热度和缓慢的吐气声却明显得不可思议,仿佛那人就贴着他,像小时候一样紧紧依偎着。
为了考上警察学校,他选择了拼命念书的那条路。其他孩子有的被新的父母领走,有的选择离开他们单干,不知不觉到了最后又只剩他和阿龙。这人从小脾气就很怪,不听人说话,口是心非,无理取闹。龙崎郁夫偶尔会想,他为什么可以忍受段野龙哉呢?明明只是在一起生长了二十年而已。
那时候他们并没有分明地商量好谁走黑,谁走白,只是模模糊糊跌跌撞撞地往前走,互相扶持着,几乎看不到尽头地走在这条没有光明的路上。但段野龙哉并不打算听取他的意见,自顾自地替他做了决定。
“你去当警察。”
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反抗过,但最终结果显而易见。他永远不可能战胜阿龙。
“呐阿龙,你会不会想来当警察试试看?”
“说什么蠢话,喝你的牛奶。”
“我只是在想,阿龙的话,说不定也可以成为一个好警察。”
“我可不擅长笑成一株向日葵,蠢兮兮地帮老人指路。”
“不是地区警察啦!我是刑警、刑警是要破案的!杀人案哦。”
“我知道啊,百分之八十有我在后面帮你。”
“所以说啊,我真的是一点也离不开阿龙呢。”
“又在说什么......肉麻死了。”
是黑是白,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。
他清楚的知道段野龙哉是个什么样的人。喜欢蛋包饭,喜欢有太阳的天气,但也很喜欢下雨的时候一个人窝在沙发里。讨厌腐朽的规则与暗藏的潜流,不择手段却又有自守的底线。实际上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,他都知道。
龙崎郁夫从八岁到十八岁,再到二十八岁,一直都和段野龙哉在一起。以后的许多年,他也不会离开哪怕一步。
他出神的时候不自觉地喝光了杯里的牛奶,察觉到指尖的凉意抬起头来,才看见段野早已站起身,正利落地穿好挺括的黑色大衣。
“就要走了吗?”
“啊,我们的活都是晚上才开始,不像警察大人你。”
“说了不许那么叫我——小心一点啊,有需要随时联络我。”
“知道。”
段野总是走的很快,转眼已经消失在酒吧门口,像是没什么可留恋的一样。龙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为牵绊他的存在,毕竟那可能只是他一个人的依赖与憧憬。他的二十年里一直有段野龙哉,但他不知道对段野来说是不是也同样如此。能如愿自然喜不自胜,即便不能,他也愿意舍弃一切通向光明彼岸的可能,坠落黑暗,陪在他身边。